王小波书信集《爱你就像爱生命》——2017年夏一读书笔记03
在很多年前曾读过王小波的《黄金时代》,时隔多年,早已记不清楚内容情节,只是对王小波的笔锋印象极为深刻。在偶然的一次阅读中,读到文中引用王小波的一段话: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当时就特别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引得这位怪才如此爱慕。于是就找到了这本《爱你就像爱生命》。
本书主要由王小波与李银河的书信往来,李银河的三篇纪念短文及王小波与友人的部分书信所组成。他与李银河的相识源于他朋友圈中传阅的小说手稿《绿毛水怪》,之后两人就开始了书信往来,相似的两个灵魂一下子就点燃了热烈的爱,很快确认了恋爱关系。李银河是中国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会学家,1992年,王小波与妻子李银河合著出版了《他们的世界----中国男同性恋群落透视》。然而,这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并未长久,1997年,王小波因心脏病突发辞世,年仅45岁。
从一开头,就被他俩肉麻的相互倾述中给震到了。爱情竟是如此美好而不夹任何杂质,可以是你侬我侬、不停地爱呀爱呀。
—— 你想知道我对你的爱情是什么吗?就是从心底里喜欢你,觉得你的一举一动都很亲切,不高兴你比喜欢我更喜欢别人。你要是喜欢了别人我会哭,但是还是喜欢你。你肯用这样的爱情回报我吗?就是你高兴我也高兴,你难过时我来安慰你,还有别爱别人!
—— 我在家里爱你爱得要命,再有十三天你就该回来了。
—— 你要是回来我就高兴了,马上我就要放个震动北京城的大炮仗。
—— 我和你就像两个小孩子,围着一个神秘的果酱罐,一点一点地尝它,看看里面有多少甜。
—— 要无忧无虑地去抒情,去歌舞狂欢,去向世界发出我们的声音,我一个人是不敢的,我怕人家说我疯。有了你我就敢。只要有你一个,就不孤独!
—— 静下来想你,觉得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议。以前我不知道爱情这么美好,爱到深处这么美好。真不想让任何人来管我们。谁也管不着,和谁都无关。告诉你,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
他们在书信中自由地热烈地讨论文学、孤独、人性、信仰等等,畅所欲言,无所顾忌,他们俩都不是什么美男美女,可是心灵和智力上有种难以言传的吸引力。两颗相爱的心在一起是可以美的。他们是爱得那么深。
后半部分与友人的书信中发现,王小波竟是个不可不扣的工科生,很多时候都在讨论编程语言、如何应用程序写文等等。但其中他与友人刘晓阳信中谈及的一段话极为触动:人在年轻时,觉得到处都是人,别人的事都是你的事,到了中年以后,才觉得除了家人已经一无所有,自己的事都做不过来。以此类推,到了老年,必定觉得很孤独,还会觉得做什么都力不从心。换言之,年轻时是自由人,后来成了家庭的囚犯,最后成为待决的死囚……不管哪个年代,一代代年轻人都是这么走过来,年轻时到处都是热热闹闹地,后来结婚成家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生活就像是脱了缰的马,无法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