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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桐

【雪桐读书/052】《此生未完成》

雪桐
雪桐 雪桐 2019-07-19 11:38 阅读(2133)

       很久之前就知道这本书了,心里一直想着要看看,因为这本书的名字《此生未完成》,有一种让我念念不忘的吸引力,也因为它的特殊——作者于娟,一个已逝去的乳腺癌患者,同时也是一个拥有留洋经历和博士学位的复旦大学青年教师。

       得癌症已经让人唏嘘,更何况是这样年轻有为、风华正茂的女子,我们都怕死,甚至谈之色变,虽然我们都将死去。但是耄耋之年垂垂老矣最起码让人觉得不那么惋惜,有为也好,无为也罢,都有完整的一生可以回首。最让人觉得可惜的就是二三十岁,生命的自主权才刚刚握在自己手里,担负着上有老下有小的责任,却在刚想一飞冲天的时候,一个雷击下来,瞬间一切化为泡影。


       看这本书的时候,我带着一点侥幸和想从中吸取点教训的心思。但是刚看到序的时候就给了我当头一棒:我很怕媒体把于娟的故事解读成一个关于都市人健康话题的新闻快餐,得出譬如“晚睡导致癌症,大家一起早睡”的速食结论。在我的心里,老于和她的文字关系到癌症和养生,更关乎灵魂和理想。”

       带着这样的功利性目的看这样的一本书,实在是我太狭隘了,虽然作者也在书中剖析过自己的生活习惯、分析过她住院期间见过的那些病友的相似之处,期望着给健康的人以警示,比如“长期潜伏的抽样调查(n50)让我有足够的自信去推翻一个有关乳腺癌病人性格的长期定论——乳腺癌病人并不一定是历经长期抑郁的。可以肯定地说,乳腺癌病人里性格内向阴郁的太少太少:相反,太多的人都有重控制、重权欲、争强好胜、急躁、外向的性格倾向。

       但是更多的,是一个将死之人在生死临界点的时候,把所有能丢弃的东西都丢弃之后,体悟到的活着的意义。对作者而言,这个代价,是生命。但是她却在生命的最后几天,试图用文字告诫一下健康的人,别把生命浪费在没用的事情上,如果有时间,好好陪陪你的孩子,把买车的钱给父母亲买双鞋子,不要拼命去换什么大房子,和相爱的人在一起,蜗居也温暖。


       对于化疗,作者说“对于化疗,无甚好说,没有经历的人会认为很可怕,发须落尽,十指发黑,形容枯瘦,寝食难继。然而对于化疗过的人而言,也无非就是发须落尽,十指发黑,形容枯瘦,寝食难继。”

       对于活着,作者说“我甚至想,哪怕就让我那般痛,痛得不能动,每日像个瘫痪的人,污衣垢面趴在国泰路和政立路的十字路口上,任千人唾骂万人践踏,只要能看着爸妈牵着土豆的手蹦蹦跳跳去幼儿园上学,我也是愿意的。”

       看着作者描述的在癌症治疗的过程中受过的那些痛苦,虽然说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是看了依然觉得很痛苦很绝望,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让我这个健康的人都觉得浑身发冷,生怕有一天自己也一脚踏空,跌进悬崖。最可怕的是,这种事不能预防,脚下的路是看不清的,谁也不知道明天,命运的漩涡将带我们走向哪里。

       我真怕。


            《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  辛弃疾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好像就是从这一两年开始,突然有一种老了的的感觉,看着二十出头的小朋友为情爱长吁短叹,心里想着这才多大点事啊,有什么好吵的。却在看到一句“十年生死两茫茫,当时只道是寻常”的时候,突然难过,心里觉得凄然。

       日子还是那些日子,和老公偶尔吵吵架,但是还算恩爱,女儿娇憨可爱,是我的开心果。父母公婆身体健康,虽然有时候会觉得没有谁谁谁嫁得好,没有谁谁谁有钱,但是活到至今,生活顺遂,是我千金不换的幸福生活。却不知怎么就有了这样的感觉,经常为一句话就泪流满面。

       “患病以来,大风大浪,几生几死,却出奇地写不出什么关于人生的感叹,或许这真的是“强说愁”和“天凉好个秋”的境界差别。”

       作者说她被癌症折磨的苦痛,我没有哭,说一句“天凉好个秋”,我却要难受半天,想着一个历尽生活沧桑后的人,站在少年时站在的高楼上,欲说还休,最后道一句“天凉好个秋”,真是让人感叹。

       插一句题外话,年过三十,如今算是知道读书的好了,要是少年时没有读过“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懵懂,如今再读,哪有“天凉好个秋”的沧海桑田。所以啊,读书,要从娃娃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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